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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尽的爱

2000-04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胡小跃译 我有话说

《最后那年的故事》(Recit de la derniere annee)

雅克琳娜·阿尔芒(Jacqueline Harpman著)

法国格拉塞Grasset出版社(2000年2月版242页98法郎)

纳迪娜·索泰尔(Nadine Sautel)评

雅克琳娜·阿尔芒的作品柔软而有力,极其细腻。她不可救药地在自己的土地上翻土、耕耘和制作。她写了13本书,一个主题——爱情;一个双重的敌人——虚伪和愚蠢。她在她的第二部小说《精灵的出现》前这样题铭道:“其中有真正的爱情,正如有精灵出现一样。大家都在谈论爱情,但很少人遇到过爱情。”

《精灵的出现》经过仔细的“修改”后(“我觉得否认自己是缺乏风度的。于是,我拿起了锄草机、整枝剪和笔,但我努力尊重少女时期的我”)重版,这本书孕育了她所有作品的内容。朱利阿尔出版社宁愿在出版《短元音阿克拉底》(1959年出版,获维克多·罗塞尔奖)的一年后出这本书,而没有在《你好,忧愁》(法国女作家萨冈的作品——译注)的基础上再加上“另一个被奸少女的故事”。书写得很到位,让人想起被弗洛伊德复查过的《情感教育》(福楼拜的著名小说——译注)。《奥斯当海滨》(1991年Stock出版社出版)中的那个爆出丑闻的艾米利安娜已经在这本书中出现:“我11岁,他25岁……”,《奥尔朗达》(Grasset出版社出版,1996年获美第契文学奖)中类似的生活也已出现。人们从中发现了莫里斯·阿尔克(年轻的卡特琳娜的一夜情人)的原型,他就是雅克琳娜·阿尔芒父亲的一个朋友。她12岁时疯狂地爱上了他,这是一部逼真的自传,因为作者像她书中的人物一样,生于1929年,战争期间生活在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,后来才重新回到相同的比利时市民阶层。当时,她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心理分析专家,将为大卫·凡德威斯丁写剧本,然后辍笔19年(自1966至1987)。它跟小卡特琳娜一样,兴奋地清洗白色床单中的红血迹,在雾气中弄干罪证,只知道自己在演俄狄甫斯。卡特琳娜当时的故事,就是20岁的雅克琳娜·阿尔芒的故事,她拒绝传统的感情,宣称“爱情是一种甜蜜的文学创作”。那也是马蒂尔德,《最后那年的故事》中的人物戴尔菲娜·莫贝尔的女儿。

雅克琳娜·阿尔芒是孤独的,极为孤独,被判孤独到最后一秒钟。“戴尔菲娜·莫贝尔哭了,我也和她一起哭,因为我忘了是她哭还是我哭……”戴尔菲娜缺乏同情心?当医生告诉她,她得了癌,已经不能动手术时,她向医生道歉,担心会让亲友痛苦。她往往与人们所期望的相反,好像她除了自尊以外没有别的力量。那是一种不能与自爱相混淆的禁欲的尊严。她吸食吗啡,但一种无名的痛苦突然像电击一样将她惊醒,她看见了别人,看见了自己,清醒得几乎难以忍受。爱情?女儿马蒂尔德恨她抛弃了自己,母亲保利娜气她抢走了角色,儿子盘问她让她回心转意……剩下弗朗索瓦·勒德里埃,他是个医生,错误地爱上了她,把她当作一个死神:“你应该好好回忆回忆,不要乱伤心。”

在这本出色的书中,爱情总是成问题,书中布满标点,它们就像一种灵感,试图说:“我要死了。”《我,不认识男人》(1995年Stock出版社出版)中活下来的“我”死了,戴尔菲娜非常伤心,她需要用别人来作为镜子,以抵抗空虚。但大家都避开了,大家“都扮演着这个角色”,免得回应那种目光。那种可能会偷窃一点“我”的永恒。大家颤抖了,因感到滑稽而发笑,笑得浑身发抖。有时,在谈话过程中,会突然出现模糊的回忆。“我爱你。”戴尔菲娜对那个在幼儿园门口搞得她心绪纷乱的小伙子说。随后,她又彬彬有礼地让自己受到“母女之间永远存在的致命的爱情”所吸引。那是祖母保利娜,女儿马蒂尔德还是《被毁的女孩》(1990年Stock出版社出版)中那个被指控的年轻女孩?那个女孩在谈起母亲时叫道:“她声音洪亮,可以说些小事,我很快就忘了那些事。”雅克琳娜·阿尔芒小说中所有的女性人物似乎都重叠在母女这一形式上,它用女性和大学教员(清心寡欲的一个社会阶层的可爱的面具)筑起一道天真的堤坝,用来抵御那一大片冷漠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?移民?从哪来?到哪去?

《上帝和我》的故事则发生在这之前,它从《最后那年的故事》结束之处开始写。“我死于一个美丽的秋日,所以,用不着再过我一直讨厌的冬天了。”雅克琳娜说,就像在背诵拉封丹的一个寓言。故事在天国里继续,在那里,永恒使出所有花招想让一个有名的作者进入天堂中的“七星文库”。“下地狱吧!”作者惊醒了,跳起来,总结说:“假如我曾幻想自己死了……为什么不幻想自己活得好好的?我开始写作。”人们若有所思地合上书,想起了罗曼·罗兰的那句名言;“在屠杀中创造”。■《最后那年的故事》封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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